名医徐克成讲座：从雾霾谈儿童肿瘤

文/广州复大肿瘤医院总院长徐克成

　　央视主持人柴静新作《柴静雾霾调查:穹顶之下》视频片在网上发布后，引起轰动。在公开演讲中，柴静爆出她做此视频源于她的女儿。她的女儿刚出生就被发现患有肿瘤，接受手术，目前已经痊愈。她害怕女儿有一天会问“什么是蓝天”、“为什么老把wo关在家里”，因而启动了雾霾调查。柴静称，自己怀孕前从不戴口罩，她担心孩子生活在污染的空气中，输在起跑线上。

　　从上述只言片语，我们大致了解：第一，她的女儿患的肿瘤早在她的子宫内就已生成，是良性的，是可治疗性的，已经治愈;第二，她肯定女儿患肿瘤是她“从不戴口罩”，以致吸入雾霾所致。所以她对雾霾有“怨”;第三，为了不“输在起跑线上”，她更认为女儿需要远离PM 2.5 。

　　我们不了解柴静的女儿到底得了什么肿瘤。胎儿肿瘤首先应考虑为遗传性，那是父母给了胎儿“不好”的基因。我们无证据说柴静夫妇有“不好”的基因存在，她女儿的肿瘤也可能是自身基因发生突变的结果。在母亲子宫内就得了肿瘤，又是良性或不太恶性的肿瘤，主要有神经母细胞瘤、肾母细胞瘤、畸胎瘤。

　　恶性肿瘤已成儿童死亡原因第2位

　　在此，我们只想从一般意义上探讨宫内肿瘤(良性和恶性)产生的可能原因，这对其他怀孕或想怀孕的女士有帮助。

　　胎儿基因变异主要源于子宫内微环境。是否与雾霾有关，那倒不一定，因为造成胎儿微环境异常的因素很多，不一定是雾霾。孕妇无论是本人吸烟还是被动吸烟者，其子女日后发生白血病或其他肿瘤的可能性要增高50%以上。

　　目前，恶性肿瘤已经成为儿童第二位死亡原因。中国有关部门统计，近年来中国3 亿多名15 岁以下的少年儿童中，恶性肿瘤的发病数每年约有2.5 万例，且发病率正以每5年5%的速度在上升。恶性肿瘤中列第一的是白血病，其次是脑瘤、淋巴瘤。

　　妇女产前慎做放射线检查

　　产前腹部X线检查已被证明与婴儿白血病有关。英国曾做了一份调查，询问在1953-1955年出生的小孩母亲，发现白血病患儿的母亲，在怀孕期间接受X线检查的次数是其他母亲的3倍。母亲怀孕期间即使只接受一次X检查，也会使孩子发生白血病的几率增加一倍。这仅仅是普通的X线检查，而一次普通的CT扫描，孕妇接受的辐射量，则相当于接受了400次胸部X线检查。美国产科和妇科学会于1980 年发出警告，反对妇女产前放射线检查。

　　核子爆炸产生的射线照射和放射灰尘更是危险因素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，但生活中暴露的辐射却常常被忽视。手机与脑瘤的可能联系一直受到关注。怀孕的妇女使用手机有无危害，尚没有可靠证据，但腹中的胎儿对手机信号可能特别敏感。来自发电厂和高压电线，还有电视、电脑，均有电磁场的辐射，对小孩的影响远远大于对成人。世界卫生组织曾建议，高压电线应避开人群密集地区，儿童和孕妇应避开高压线。

　　被忽视的生活致癌物

　　环氧乙烷是人类致癌物，但谁也没有想到，这种物质是儿童洗发精和泡沫澡沐浴乳制造过程中的必须用品。环氧乙烷用于除去儿童洗发精里会刺激眼睛的化合物。在这个反应过程中，产生了二环氧乙烷，欧盟已禁止在个人用品中加入此物质，但美国尚无此规定。

　　国际“绿色爱国者”运动领导人戴维•史登曼2007年出版《前往伊甸园的安全之旅》一书，记载了自费检测婴儿洗发精和沐浴乳的结果，发现均含有致癌物二环氧乙烷。母亲应用类似制品，是否对胎儿有危险，尚无证据，但长期应用的危害是不能忽视的。

　　很多食品、快餐以及饮料中都有添加剂，如色素、香料、防腐剂、增稠剂等，其中很多并不能确定是否会致病。孕妇吃了，本身可能没什么问题，但会从胎盘输送给胎儿。胎儿代谢能力弱，毒素容易堆积在体内，引发基因突变。当年三聚氰胺奶粉事件中，很多喝了奶粉的儿童接受超声检查，8000多个孩子中有19例患有腹部肿瘤。这些“垃圾食品”可能不比三聚氰胺奶粉“慈爱”多少。

　　代糖阿斯巴甜是目前广泛用于饮料、糕饼、糖果和饼干里的原料。1978年，《医学世界新闻》报道，阿斯巴甜里甲醇含量比大多数食品里含量高出1000倍，高浓度甲醇会引起眼和脑损害。摄入阿斯巴甜的老鼠可出现脑异常。近年来，成年人脑癌发生率快速增长，很可能由于他们在胎儿时期从母亲那里接受了阿斯巴甜。意大利著名毒物学家马托尼曾试验了1800 只老鼠，从8周龄起喂食阿斯巴甜，直到大约3年后自然死亡。结果发现，雌鼠发生淋巴瘤、白血病和其他癌症，雄鼠发生神经系统肿瘤。

　　孕妇和婴儿滥用药物或“补品”，可能对婴儿造成难以预估的伤害。在美国，10%的儿童曾服用过理他能，帮助他们提高学习效率。美国安特森癌症中心的专家观察了十几个8岁儿童，发现服用理他能仅仅3个月后，儿童的染色体就遭到破坏。染色体上有很多基因，而基因的破坏可导致癌症。美国国家毒物学计划在研究中，发现喂食理他能的小鼠肝肿瘤的发生率明显增加。

　　结束语

　　肿瘤预防要从怀孕做起。雾霾要消除，但现代社会的无线科技、辐射、化学制品，还有装修材料中的苯、甲醛等化学物质，在给我们带来科技文明的同时，是否也造就了无所不在的杀手?胎儿和婴儿是脆弱的，千万要注意保护。我们对新事物的着迷，不能反而伤害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儿子、孙子。